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噬骨之寒

噬骨之寒

云端归舟 著

很多网友对《噬骨之寒》这部短篇言情风格小说很感兴趣,本文的作者是云端归舟,在作者的描绘中故事情节精彩,人物形象完美,《噬骨之寒》讲的是:听着里面传来的碎裂声,大气不敢出。直到力气耗尽,他才会撑着狼藉的桌面,粗重地喘息,眼底一片猩红的空洞。有时,又是漫长的、死寂般的低落。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,不进食,只是坐在黑暗里,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,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。医生开的药,他时吃时不吃。酒精成了他更常用的麻醉剂。一次严重的发作后,他在书房的......

主角: 墨夜辰念安苏影  更新: 2025-12-10 23:48: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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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书友点评

《噬骨之寒》情节和故事框架设置的都很开阔,有种大气磅礴的感觉,每一章节的设定又很合理,云端归舟文笔在不断的发生变化,读起来很舒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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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夜辰统治着帝国,却统治不了一个女人的心。失眠的深夜他擦拭婚戒,

枪伤发作时不吭一声,却因儿子一句“妈妈什么时候回家”而崩溃。

醉酒后他泄露秘密:“你小时候笑过的糖纸,我裱在保险箱里。”为得到她,

他不惜设局逼婚,婚礼当天她缺席,他独自走完流程。当她怀孕,

他跪在碎玻璃上求她留下孩子。她冷笑:“孽种也要?”四年后,

儿子用糖纸折成戒指递给他:“爸爸,我替妈妈爱你。”他攥着那枚糖纸戒指,

在黎明前永远闭上了眼睛。---1墨夜辰又失眠了。这不是偶尔的、间歇性的困扰,

而是一种深植于骨髓的痼疾。城市在脚下匍匐,霓虹是臣服的血肉,

勾勒出他掌控的金融版图的轮廓,更远处,是隐匿在合法边界之外,

由他一手制定的规则所统治的庞大灰色帝国。他站在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前,视野所及,

皆是他的疆域。可这无边的权力,换不来一夜安眠。
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过于洁净的、缺乏人气的冰冷,恒温系统维持着最精准的体感温度,

却驱不散那股从心底渗出的寒意。他转身,走向靠墙摆放的一张乌木立柜。柜子线条极简,

是某个意大利顶级设计师的**作品,价值不菲,与这间公寓里任何一件物事一样,

透着拒人千里的奢华。他打开其中一个抽屉,里面没有文件,没有武器,

只孤零零放着一块天鹅绒软布。他拿起软布,回到书桌后,在宽大的皮质座椅里坐下。

桌面上空无一物,除了角落里的一个纯金烟灰缸,和一部加密的卫星电话。展开软布,

里面是一枚铂金婚戒,男款,样式简洁到近乎朴素,与他平日彰显权势的作风截然不同。

他用指尖拈起那枚微凉的指环,指腹极其缓慢、极其细致地摩挲过光滑的表面,然后,

翻转过来。内圈,刻着两个极细微的字母:S.Y.。苏影。

这两个字母像是带着某种灼人的温度,烫得他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。

他擦拭的动作变得更加专注,仿佛要抹去根本不存在的尘埃,又仿佛只是想通过这个动作,

确认它的真实存在。右肩胛骨下方,一道陈年的枪伤开始隐隐作痛。天气骤变,

或者他连续工作超过四十个小时,这旧伤就会跳出来提醒他,

他那从尸山血海里蹚出来的过往。疼痛尖锐,带着记忆里火药和血腥的呛人气息,

但他眉峰都未曾动一下。这点皮肉之苦,于他而言,早已是家常便饭。“爸爸?

”一个带着睡意、软糯含糊的童音在书房门口响起。

墨夜辰几乎是瞬间就将婚戒连同软布一起攥入手心,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
他脸上的冷硬线条在转向门口时,下意识地放柔了些许。门口站着个小男孩,

约莫四岁的样子,穿着柔软的纯棉睡衣,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略显旧的毛绒兔子。

他生得白净漂亮,眼睛很大,瞳仁是极纯粹的黑色,此刻因困倦蒙着一层水汽,

湿漉漉地望着他。那眼睛的形状,像极了苏影,清澈,却又总带着点天然的疏离。

而当他微微抿起嘴唇时,那点执拗的弧度,又活脱脱是墨夜辰的翻版。

一头柔软的头发微微自然卷,有些凌乱地翘着,让他看起来像只迷失方向的小羊羔。

是墨念安。他和苏影的儿子。“怎么醒了?”墨夜辰的声音放得很低,

与他平日发号施令时的冷冽截然不同。他站起身,

高大的身影在寂静的房间里投下长长的影子。念安抱着兔子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

一步步挪过来,仰起小脸看他,声音里带着不安:“我梦见妈妈了。

”墨夜辰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猝然撞击了一下,闷闷的疼。他俯身,轻易地将儿子抱起来。

孩子很轻,身上带着奶香和阳光晒过被子的干净味道,

这味道奇异地安抚了他灵魂深处某些躁动不安的部分。“只是梦。”他抱着儿子,

走回书桌后,让他坐在自己腿上。小小的身子依赖地靠在他怀里,温暖而真实。

念安安静了一会儿,小手无意识地揪着兔子耳朵,然后,他抬起头,

那双酷似苏影的眼睛直直地望进墨夜辰深邃的眼底,带着全然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,

轻声问:“爸爸,妈妈什么时候回家?”那一瞬间,墨夜辰感觉构筑了三十年的坚固壁垒,

从内部轰然崩塌了一角。回家?那个被他用尽手段、强行冠以“墨太太”之名的女人,

何曾把这里当做她的家?那个心有所属,

将所有的热烈和鲜活都给了另一个早已化为尘土的男人,

连带着对他们共同孕育的骨肉也吝于给予一丝温情的女人,她怎么会回来?

剧烈的疼痛不再是隐痛,而是化作尖锐的冰锥,狠狠扎进他旧伤的深处,甚至更深的地方,

直抵心脏。他抱着儿子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。他张了张嘴,

喉咙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,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能面对跨国并购的恶意阻击,

能弹压地下世界的血腥叛乱,能在一场场不见硝烟的金融战争里杀伐决断,此刻,

却无法回答一个四岁孩子最简单的问题。他低下头,将额头轻轻抵着儿子,带着温热的发顶,

闭上了眼睛。无人看见的角度,这个掌控着无数人命运,

说出名字能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男人,眼角难以自控地渗出一丝湿意,

迅速湮没在孩子微卷的发丝里。他溃败了。败给了一句童言。败给了那个从未属于他的女人。

2有些记忆,带着锋利的边缘,轻易就能划开时间的帷幕。那是一次罕见的失控。

他参加完一个位于南美、必须亲自出席的隐秘峰会,归程的私人飞机上,他喝多了。

具体喝了多少,他已经记不清,只记得那种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,

却依然无法温暖冰冷的四肢百骸。冯管家,

那个在他身边待了最久、也最清楚他一切秘密的心腹,和两名贴身保镖,将他从车上扶下来,

送回顶楼公寓时,他几乎是半昏迷状态。然而,在经过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时,

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挣脱了搀扶,踉跄着扑向那个隐藏在壁画后面的嵌入式保险箱。

密码按得歪歪扭扭,指纹识别了好几次才成功。保险箱发出沉闷的“咔哒”声,弹开。

里面没有成沓的机密文件,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,

也没有那些能随时掀起惊涛骇浪的“证据”。最显眼的位置,放着一个纯银的相框,相框里,

没有照片。只有一张糖纸。一张已经褪色、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,水果硬糖的糖纸。

透明的玻璃纸,印着粗糙的、色彩已经不再鲜艳的小花图案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,

像捧着什么绝世易碎的珍宝,摇摇晃晃地走到闻讯从客房出来的苏影面前。她穿着睡袍,

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没有厌恶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一丝好奇,

只有一片空洞的漠然。仿佛他,以及他所做的一切,都与她无关,不过是一场无聊的闹剧。

他却对着那片虚无的冷漠,咧开嘴笑了,笑容苦涩而扭曲,带着浓重的酒气,眼神涣散,

却又奇异地聚焦在她脸上。“看……你看……”他举起那张糖纸,声音含混不清,

带着近乎癫狂的执念,

“当年……你笑的时候……包着的那颗糖……糖纸……我留着……”他一遍遍地重复,

像是呓语,

宣告:“我裱起来了……放在保险箱里……我的……保险箱里……”苏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

看着这个外人眼中冷酷无情、翻云覆雨的墨夜辰,像个可怜的乞丐,

炫耀着他捡到的、别人丢弃的垃圾。她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,关上了门。

那扇门,在他和她之间,从未真正打开过。3得到她的执念,

早已成为一种病态的生长在他心脏里的毒瘤。他清楚地知道她心里装着谁。

那个像阳光一样明朗、却意外早逝的男人,占据了苏影所有的爱恋和回忆。

他甚至“大度”地(或者说,是极度傲慢地,

从未将那个死去的男人视为真正的威胁)容忍了她书房里始终摆放着的、那个男人的照片。

他看着她为那个人的忌日沉默流泪,看着她在某个特定的日子里买醉,

看着她在深夜里对着照片喃喃自语。他什么都看在眼里,然后,

将这些翻腾的、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绪,连同酒精一起,狠狠咽下,

任由它们在体内发酵、变质,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。他得了躁郁症。

诊断书被他自己亲手烧成了灰烬。他不需要医生,不需要药物,他只需要她。可她不给他。

哪怕他用尽了财富、权势,用尽了所有她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手段,将她禁锢在这场婚姻里,

她也从不正眼看他。于是,他选择了最卑劣、也最直接的一种。他设了一个局。

一场看似“你情我愿”的交易。“跟我一夜。”他找到她,声音平静无波,

开出他认为是她无法拒绝的条件,“城南那个项目,你苏家想要很久了。还有你那个叔叔,

他背后做的那些事,足够他把牢底坐穿。一夜,项目归苏家,你叔叔平安无事。”她看着他,

眼神里终于不再是全然的漠然,而是淬了冰的恨意。但她没有拒绝。那一夜,

他在她酒里加的东西微不足道,足以让她“配合”,却又留下足够“自愿”的痕迹。

他亲**下了照片,角度刁钻,看起来就是缠绵悱恻。然后,他将照片甩在她面前。“结婚。

”他说,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或者,

这些照片明天会出现在所有苏氏股东和你叔叔的办公桌上。你可以试试,你父亲的心脏,

能不能承受得起第二次打击。”她打了他一耳光。用尽了全力。他没有躲,

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。他甚至笑了笑,舔了舔嘴角可能存在的血腥味,

眼神幽暗得像不见底的深潭。婚礼盛大得空前绝后,

几乎动用了墨家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和影响力,极尽奢华,昭告天下。婚礼当天,宾客云集,

权贵如潮。红毯尽头,神父面前,穿着昂贵礼服的他,独自一人,站了整整一个小时。

她没有来。全场哗然,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。镁光灯在台下疯狂闪烁,

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狼狈或愤怒。他只是站着,身姿依旧挺拔,

仿佛不是被新娘抛弃,而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。然后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

他缓缓地,扯动嘴角,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、甚至堪称温和的笑容。

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身旁,完成了所有流程。“我愿意。”他对着空气说,声音清晰,平稳。

然后,他为自己戴上了那枚早已准备好的婚戒。铂金的指环,一点点推入修长的无名指根部,

冰凉的温度,瞬间浸透了血液。他笑着,独自走完了漫长的红毯,

接受着或同情、或嘲讽、或敬畏的目光洗礼,自始至终,笑容未曾褪去。

仿佛这场举世瞩目的笑话,是他一个人的圆满。4当他发现她怀孕的时候,

一种从未有过的、近乎恐慌的狂喜攫住了他。他冲进她的房间,那时他们分居已久,

她的房间对他而言是禁地。她正坐在窗边看书,阳光洒在她身上,勾勒出她清冷的侧影。

“苏影……”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。她合上书,

抬起头,眼神平静无波,甚至带着一丝厌倦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,

巨大的喜悦和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语无伦次。“孩子……我们的……”她忽然笑了。

那笑容冰冷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柔软的部分。

“孽种。”她红唇轻启,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,清晰无比,“也要?”“孽种”。这两个字,

如同惊雷,在他耳边炸开。狂喜瞬间被冻结,碎裂,化作无数冰碴,倒灌入他的四肢百骸。

他看着她,看着那张他朝思暮想、却永远对他冷若冰霜的脸。一股无法形容的绝望和暴怒,

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腾、冲撞,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。他猛地转身,

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!钢化玻璃应声而碎,发出刺耳的爆裂声,碎片四溅。

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手上鲜血淋漓,他看也不看。然后,

在满地狼藉的、闪烁着危险寒光的玻璃碴上,他面对着依旧端坐、面无表情的苏影,

直挺挺地,跪了下去。“噗——”玻璃碎片刺入膝盖的声音,沉闷而令人牙酸。

尖锐的疼痛瞬间传来,温热的血液迅速浸透了他昂贵的西裤布料,

在浅色的地毯上洇开暗红的痕迹。他跪在那里,仰头看着她,眼眶赤红,

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卑微和嘶哑:“我要。”“苏影……求求你……留下他。

”“这是我的孽……是我的债……我要。”他重复着,像最虔诚的信徒,

在祈求永远不会降临的神谕。苏影垂眸看着他,看着这个跪在碎玻璃上、血流如注的男人,

看着他那张因痛苦和乞求而扭曲的、却依旧英俊得惊心动魄的脸。她的眼神里,

没有一丝动容。只有更深的,冰冷的,嘲讽。仿佛在说:看啊,墨夜辰,你也有今天。

5墨夜辰跪在碎玻璃上,膝盖传来的剧痛如同烈火灼烧,却远不及她眼神里的冰冷刺骨。

血浸透了西裤,在地毯上晕开更大片的暗红。他仰着头,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,

喉结艰难地滚动。“苏影……”他又唤了一声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“留下他。

”她终于动了。合拢膝头的书,起身。睡袍的衣摆扫过地面,掠过他流血的手臂,没有停留。

“起来。”她垂眸看他,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佣人收拾打碎的杯子,“血流得到处都是,

难看。”没有关心,没有动容,只有对弄脏地毯的厌烦。他心脏抽紧,

密密麻麻的疼从胸腔蔓延开,比膝盖和手上的伤口更甚。他撑着地想站起来,

膝盖却因剧痛和失血一阵发软,险些再次栽倒。他用手撑住地面,碎玻璃又扎进掌心,

闷哼一声,额角渗出冷汗。她已转身走向内间浴室,声音隔着门传来,

没什么情绪:“叫冯管家进来清理。”冯管家很快带着人进来,训练有素,

沉默迅速地处理现场。没有人多看跪在地上的男主人一眼,仿佛这只是寻常的打扫。

家庭医生也来了,为他处理伤口。膝盖和手掌都需要缝合。酒精消毒时,医生额角见汗,

动作小心翼翼。墨夜辰却始终沉默,目光落在紧闭的浴室门上,仿佛感觉不到疼痛。

针线穿过皮肉,拉扯。他只是在想,那扇门后,她是不是连水声都刻意全开,

不愿听到外面关于他的一点动静。伤口包扎好,地面恢复洁净,

空气里只剩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冯管家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准备轮椅。“不用。”墨夜辰拒绝,

撑着沙发扶手,慢慢站起来。膝盖传来撕裂般的痛,他脸色白了白,额上虚汗更多,

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。他一步步,挪回自己的卧室。那晚,他高烧。伤口感染,

加上情绪剧烈波动,来势汹汹。他在昏沉中辗转,眼前晃过许多破碎的画面。

初见时她隔着人群不经意的一瞥,糖纸在她指尖反射的细碎阳光,

婚礼上他独自站在红毯尽头听到的窃窃私语,还有她吐出“孽种”二字时,

那冰冷讥诮的唇角……他时而觉得冷,时而觉得热。恍惚中,似乎有人靠近,

冰凉的手指贴上他的额头。他猛地抓住那只手,用尽了全力,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。

“苏影……”他烧得糊涂,声音破碎不堪,“别走……求你……”那只手僵硬了一下,

随即用力抽回。动作决绝,没有半分留恋。他掌心一空,心也跟着沉下去,彻底坠入黑暗。

再次恢复意识时,天已蒙蒙亮。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,床头放着水和药。

膝盖和手掌被重新包扎过,专业而整齐,是医生或者护士的手法。不是她。他扯了扯嘴角,

想笑,却牵不动面部肌肉。他拿起水杯,手因为虚弱和伤口有些抖,水溅出来几滴,

落在昂贵的丝质床单上,留下深色的印记。他盯着那点水渍,看了很久。6自那天后,

墨夜辰不再试图靠近苏影。他依旧掌控着他的帝国,行事愈发冷酷果决。

地下世界几次不大不小的试探,被他以雷霆手段压了下去,手段狠辣,不留余地,

一时间风声鹤唳,无人再敢撄其锋芒。他回顶楼公寓的时间越来越晚,有时甚至彻夜不归。

身上的烟味有时会混杂着极淡的、不同品牌的香水味。冯管家沉默地安排好一切,从不过问。

苏影对此毫无反应。她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看书,

处理一些苏家不得不经由她手转到墨夜辰这里的琐碎事务,偶尔出门,去固定的画廊,或者,

在某个特定的日子,去城西的墓园。墨夜辰都知道。她每次出门,暗处都有人跟着,保护,

或者说,监视。她去看谁,他心知肚明。他不再阻拦,只是在她去墓园的那天,

会把自己灌得更醉一些。有一次,他醉倒在书房,打翻了酒杯,

酒液浸湿了桌面一份重要合同。冯管家进去收拾时,听到他趴在桌上,含糊地低语。

“……我哪里比不上一个死人……”声音很轻,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是质问,

又像是无力的**。冯管家动作顿了顿,垂下眼,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门。

苏影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。墨夜辰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,孕期所需的一切都用最顶级的,

无声无息地送到她面前。她照单全收,没有感谢,也没有拒绝,

如同接受一项既定的、与她本身意愿无关的程序。他们偶尔在宽敞得过分的餐厅遇见,

隔着长长的餐桌,各自沉默用餐。空气凝滞,只有餐具轻微碰撞的声音。他有时会抬眼,

目光快速掠过她隆起的腹部,那里孕育着他的骨血,一个她口中的“孽种”。

他心脏会不受控制地紧缩,随即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专注于盘中食物,味同嚼蜡。

孕后期的一天夜里,他应酬回来,醉意不浅。经过她紧闭的房门时,脚步骤停。门缝底下,

透出一点微弱的光。她还没睡。鬼使神差地,他抬起手,想要敲门。

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木质门板,却最终僵在半空。

他听到里面传来极轻的、压抑的啜泣声。不是为他。是为了那个埋在冰冷墓碑下,

早已化作白骨的人。他举着的手缓缓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凸起。

酒精带来的那点虚幻的勇气瞬间消散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荒凉。他最终什么也没做,

拖着沉重的步子,踉跄着回了自己的房间。那一夜,他肩胛下的旧伤疼得格外厉害,

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反复搅动,连同着心脏一起,绵密地疼着,直到天际泛白。

7墨念安出生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。早产,情况有些凶险。产房外的走廊,

墨夜辰站得如同一尊雕像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。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、她痛苦的**,

脸色比她还要苍白。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终于传出时,他绷紧的背脊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。

护士抱着清理干净的婴儿出来,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:“墨先生,是位小公子,母子平安。

”他走上前,脚步竟有些虚浮。低头看向那个被包裹在柔软襁褓里、皱巴巴红彤彤的小东西。

那么小,那么脆弱,闭着眼睛,嘴巴微微动着。这是他的儿子。他和苏影的儿子。

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,酸涩,胀痛,带着一种近乎惶恐的珍视。他伸出手,

指尖微颤,想要碰碰孩子的脸颊,却在即将触碰到时,猛地顿住。产房的门再次打开,

苏影被推了出来。她脸色苍白如纸,额发被汗水浸湿,闭着眼,像是睡着了,

又像是单纯不愿睁开眼看这个世界,包括他,和这个新生的孩子。他的手臂僵在半空,

最终缓缓垂下。他看着她被推走,消失在走廊尽头,然后才对护士哑声吩咐:“照顾好他。

”墨念安被带回顶楼公寓,有专业的保姆和育儿团队照料。苏影只在最初被迫喂了几天母乳,

之后便不再碰触孩子。她甚至不怎么看他。偶尔墨夜辰抱着孩子,试图靠近她,

她总是立刻转身离开,或者垂下眼,盯着手里的书页,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内容。

念安一天天长大,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,变得白净漂亮。那双眼睛,越来越像苏影,清澈,

黑亮,当他安静地看着某处时,总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感。他学会翻身,学会坐,学会爬,

咿呀学语。他第一次清晰地发出“妈妈”这个音时,墨夜辰正抱着他,

站在离苏影几米远的地方。她正对着窗外发呆,闻声,背影僵硬了一下,没有回头。

念安得不到回应,扁了扁小嘴,黑亮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,委屈地看向墨夜辰,

小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领。墨夜辰的心,像是被那只小手狠狠攥住了,呼吸一窒。

他收紧了手臂,将儿子更深地拥进怀里,低下头,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孩子柔软的发顶,

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:“爸爸在。”“念安,爸爸在。

”孩子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,依赖地靠着他。他抬起头,

看向苏影依旧背对着他们的、单薄而冷漠的背影,眼神一点点沉下去,

沉入一片不见光的深海。他知道,有些东西,从一开始就注定求而不得。比如她的爱。

比如一个完整的家。而他所能做的,

只是紧紧抱住怀里这份她不屑一顾的、属于他的“孽债”,在这冰冷华丽的牢笼里,

苟延残喘。念安学会走路后,顶楼公寓里便多了一道摇摇晃晃的小身影。他不太哭闹,

多数时候很安静,抱着那只旧毛绒兔子,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宽阔空间里,探索着他的小世界。

墨夜辰回家的时间,悄然提前了些。他依旧忙碌,书房的灯常常亮至深夜,但总会抽出片刻,

陪念安在地毯上玩一会儿积木,或者只是把他抱在膝头,

听他咿咿呀呀地说着不成句的“婴语”。孩子身上那股奶香和阳光的味道,

是他从血腥与算计的泥沼中爬出来后,唯一能触摸到的暖意。苏影依旧活得像一道影子。

她存在的痕迹很淡。一本看到一半搁在窗台边的书,

空气中偶尔残留的、她惯用的那款冷冽香水的尾调,餐厅里她固定坐的那张椅子。

她避免与墨夜辰碰面,更避免与念安有任何接触。有时在走廊迎面遇上,她会立刻侧身,

目光掠过他跟没看见一样,径直走开。念安起初还会伸出小手,朝着她的方向,

含糊地叫“妈……妈……”。几次得不到任何回应后,那伸出的手便会慢慢垂下,

黑亮的眼睛里盛满懵懂的失落,然后把脸埋进墨夜辰的颈窝,不再出声。

墨夜辰只是沉默地抱紧儿子,下颌线绷得死紧。8念安两岁生日那天,

墨夜辰推掉了所有安排,亲自盯着人布置客厅。彩色的气球,定制的卡通蛋糕,

堆成小山的礼物。他甚至有些笨拙地,试图给一个巨大的毛绒熊系上丝带。

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弄得有些怯生生,一直亦步亦趋地跟着墨夜辰,

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裤腿。“先生,”冯管家在一旁低声提醒,

“夫人那边……”墨夜辰系丝带的动作顿了顿,眼神暗了暗。“不用去请。”她不会来的。

他何必自取其辱,又何必让念安再经历一次期待的落空。生日歌响起,蜡烛吹灭,

念安在墨夜辰的引导下,用小勺子挖了一块蛋糕上的奶油,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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