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一纸婚约,轻飘飘就定了女儿家的一生。 即便贵如相府千金,在权力面前也得低头做人。 关凝两次出嫁,都未能嫁给幸福,血染衣袍,皇位更替,乱世沉浮里谁又能真正安稳呢? 那个与我有婚约的少年郎死在了战场上。 为他掉了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后,我连夜收拾收拾嫁给了他的哥哥,晋王。 不是我水性杨花,实在是生活所迫啊,作为相府的千金小姐,谁能知道我过得是多么清贫的生活。
第1章
那个与我有婚约的少年郎死在了战场上。
为他掉了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后,我连夜收拾收拾嫁给了他的哥哥,晋王。
不是我水性杨花,实在是生活所迫啊,作为相府的千金小姐,谁能知道我过得是多么清贫的生活。
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,是我的人生准则。
既然这个当丞相的爹两袖清风,我这个便宜女儿只好自力更生,找个有钱的夫家,去过富太太的日子。
···
「向榆啊,去了晋王府可不能在像以前一般使小性子了。」爹拉着我的手,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向榆是我的小字,已不消桃李争春,且向桑榆共夕晖。
我抱住了老爹,一辈子辛辛苦苦,结果穷得叮当响不说,膝下还只有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女儿。
「放心吧爹,我会做一个好王妃的。」我嬉皮笑脸道,晋王府富得流油,我过去了,怎么说也得捞上一大笔。
爹看着我脸上有些痴迷的笑容,顿时就明白了我的心思。
「不能胡来,晋王刚刚大病初愈,可别触了霉头。」老爹敲了敲我的脑袋,把我头上的凤冠弄得摇摇乱颤。
我不满地嘟囔着嘴,「我都嫁人了,你还打我,老东西,我走了。」
说罢,我便佯装生气一转身就要往花轿里钻,果不其然,一回头就看见他哭得更凶了,老脸上涕泪交纵。
我朝着我爹笑了笑,做了个鬼脸,他边哭边骂道:「你这个鬼丫头!就知道捉弄爹爹。」
「爹,你回去吧,外头风大,可别折了你那一身老骨头。」我将红盖头放下,遮住脸上的不舍。
爹曾是齐王的太傅,如今齐王党和晋王党正是勾心斗角的时候,我爹他为官清廉,不擅长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,淑妃向圣上请旨将我封为晋王妃为晋王冲喜,实际上是想靠着裙带关系来拉拢我爹,就算我爹没有同意,仗着这层关系,齐王必然心中对我爹有所芥蒂。
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手段。
因为晋王大病初愈,因此成亲的事项一切从简,我坐在床上,被褥下的花生因为我的体重咔咔作响,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,料想是晋王来了。
头顶的红纱被轻柔地挑开,男人衣袖间带着淡淡的药香,我曾经见过晋王一面,端得是如意郎君好皮囊,然而眼前的男人,病魔缠身,看上去有些憔悴,丝毫没有当初的风采夺目。
晋王大概是第一次见我,他眼里带着点不可思议,先是惊喜后又有着缕缕忧伤,他大概也是奉旨成婚,对于这桩婚事同样无奈。
我们都是政治的牺牲品,但我更可怜我自己。
「关凝。」他念着我的名字,嗓音微哑。
我朝他笑了笑,甜甜地叫道:「夫君。」
他大抵没料到我如此直接奔放,一时间有些呆住,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抹嫣红,他咳嗽了两声,说道:「我身体抱恙,交杯酒只能以茶代酒,还望你不要怪罪。」
我摇摇头,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,生怕他哪天就倒下了,我贴心地站起身将他扶到桌前坐下,说道:「没事的,夫君。」
仪式都做完后, 他静静望着我,提了婚约的事情,「衍之与你......」
「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,并未有逾矩之举。」我解释道。
衍之,就是我那短命未婚夫的名字。
说是清清白白,但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常常跟在你身后,像只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肯离开的小狗一样,他死讯传来的那一刻,我是难过的。
他说,开春便回来娶我。
然而初夏将至,我却已嫁作别人为妻。
淑妃的铁令像把悬在关府头顶的利刃,我一步走错,连同父亲在内的全家百余口人都要遭殃。
我并不是那种贪图儿女情长的人,擦干眼泪,我关凝依旧是条好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