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5
我抹干眼泪,抬头看着陆涛:
“陆涛哥,得罪了。”
然后吩咐村民:
“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
得罪陆涛,看在首长父亲的份上,他们顶多对我小惩大诫。
但我哥要死在陷阱里,父亲为了泄愤,或许会像上一世一样把扶持村子的名额抹掉。
就算不被害死,我和养父母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
跟村民说通这层关系,他们很快明白孰轻孰重,果断地将陆涛押上拖拉机,朝哥哥被困方向奔去。
直到陆涛看到被金属倒刺贯穿,浑身是血的哥哥,他才肯相信我说的话。
哥哥脸色苍白如纸,虚弱地闭着眼睛,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陆涛瞪大双眼,颤抖着嘴唇:
“怎么会这样?你说的,竟然是真的……”
我没时间跟他计较,哭着求他:
“没时间了,快救救我哥吧!”
陷阱里能够到的金属倒刺已经被村民清理。
哥哥腰上也被他们横着绑上一根木棍,作为支撑,避免他身体不支,踩爆脚下的炸雷。
懂些医术的村民还给他的伤口抹了止血的草药。
要不是做了这些措施,哥哥万万撑不到我们回来。
陆涛回神,立马掏出手机给军区打电话,请求支援。
陆正国气急败坏地吼道:
“陆涛,怎么连你也跟着何婉婷胡闹!”
“她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……”
陆涛蹲在地上,捏了一把表面的土质,忽然大声打断他:
“爸,是真的,俊杰现在很危险,你赶紧带工程兵过来拆解陷阱!”
“陷阱是旧战区埋填过的,被重新挖开,如果俊杰死在我们管辖区,首长不会饶了我们的!”
不到十分钟,一辆黑色越野车带着一辆军绿卡车出现在我们面前。
陆正国看到奄奄一息的我哥时,差点吓得晕倒。
看向我的眼神也满是悔恨。
工程兵训练有素的展开拆解工作。
很快拆掉陷阱四周的锋利的金属倒刺。
最后只剩下贯穿在哥哥身上的三根倒刺,和他脚下的炸雷。
让人犯难的是,哥哥身体透支,无法自行站立,稍有不慎,就会引爆他脚下的炸雷。
陆正国带领几人快速研究出营救方案。
可在取出我哥身上最后一根倒刺时,我哥的身体达到极限,脱离救援人的束缚,不受控制地往下瘫倒。
眼看就要触发炸雷,陆涛猛地抱头大喊:
“要爆炸了,都趴下!”
我心下一沉,绝望地闭上眼睛,流下不甘的泪水。
6
可预想中的爆炸声迟迟未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喉间涌上的铁锈味刺得眼眶发酸,这才勉力撑开沉重的眼皮。
大家都顶着慌张疑惑的表情抬头。
工程兵在坑中重重舒出一口气,发出劫后余生的欣喜:
“是哑弹……”
众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。
哥哥被推了上来,我忍着身上剧痛,扑了过去,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“哥,我们得救了,你一定要撑住啊。”
哥哥眼皮动了动,轻轻点了点我手背,以示安抚。
军医对伤口做了紧急处理,然后被匆匆抬上黑色越野车。
陆正国神色严肃:
“事不宜迟,快,去医院!”
一路上,我抱着哥哥,身体止不住地发抖。
直到哥哥被推进医院手术室,我才卸力地靠在墙上,滑坐到地上。
陆正国和陆涛将我架起,扶坐在外面的长椅上。
我看着手上身上沾染的哥哥的血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。
陆涛递来一张纸巾,愧疚开口:
“婉婷,对不起,是我们没有查清真相,耽误了救援。”
“你放心,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,俊杰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我拍开他的手,抬起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们父子二人,咬牙切齿道:
“你们没资格道歉。”
“我一定会向军区司令员打报告申诉,你们就等着受处置吧!”
听到这话,陆正国身子一僵,紧紧抿着唇,陆涛也瞬间白了脸。
“婉婷,我们也是听了首长的指令,不知道俊杰真的会出现危险啊。”
关键时刻,他们只会拿父亲当挡箭牌。
我不再跟他们废话,一心盯着手术室冰冷的灯光。
不知过了多久,医生终于出来。
还好哥哥命大,输了很多血,终于抢回来一条命。
知道哥哥已经脱离危险,我紧绷的神经猛然一松。
身上剧痛瞬间放大,我猛地咳出一口血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7
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梦到我被哥哥带回胡家,待在胡家别墅的一个月里,父亲和哥哥忙于工作,白天很少在家。
胡嘉雯表面对我友善又客气,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,都第一时间与我分享。
可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,她骂我是乡巴佬,泥腿子,下贱的东西。
把我关进地下室,拿木棍打我的身体,用针扎我手指,强迫我喝下她调配的不明液体。
还威胁我不准告诉父亲和哥哥,因为就算我说了,他们也不会相信。
我不愿受这样的委屈,鼓起勇气想要告诉父亲。
胡嘉雯却把她自己用开水烫伤的溃烂伤口举在父亲面前,诬陷是我干的。
不仅如此,她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,甚至还有被刀割过的痕迹。
她一边说着不怪我,一边泪流满面地细数自己编造的我伤害她的情节。
父亲甚至没有调查,就认定是我干的。
打着让我“改邪归正”的名义,对我动用家法。
一条手指粗的鞭子将我后背打得皮开肉绽,奄奄一息。
胡嘉雯看着我狼狈的模样,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。
我昏睡一天一夜,父亲在我醒来时,递给我一杯热牛奶。
第一句话不是安慰不是愧疚,而是满眼温柔地说起胡嘉雯。
他说,胡嘉雯虽不是他亲生,但她从小乖巧懂事,会讨人欢心,给他带来太多快乐时光。
这些年的父女情谊,是割舍不下的。
父亲答应为我举办隆重的接风宴,正式公布我真千金的身份。
但在最后,还是警告我以后要安分守己,与胡嘉雯和平相处,不要仗着是他亲生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,仗势欺人。
所以我白天也躲在房间,不跟她见面,让佣人把饭菜端进我房间。
胡嘉雯没机会再污蔑我,就在父亲为我举办的接风宴上,割腕自杀。
昏死前,她期期艾艾地看着我,虚弱哽咽:
“婉婷姐姐,是不是我死了,你就不会再逼我了。”
一句话,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我。
忽然,所有人都变成了怪兽,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,要为胡嘉雯打抱不平。
父亲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,面目狰狞,咬牙切齿道:
“敢伤害嘉雯,我要你死!”
“不要!”
我尖叫着醒来,全身疼痛难忍,止不住的颤抖,额头也流下豆大的汗珠。
“婉婷别怕,哥哥在这。”
哥哥躺在隔壁病床,伸手拉住我的手。
我这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,病房里不止我和哥哥,还有陆涛。
陆涛看我醒来,脸上的欣喜瞬间被愧疚掩盖。
他“噗通”跪在我床前,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。
“婉婷,不管你原不原谅我,我都要给你道歉,我,我是畜牲……”
原来在哥哥抢救成功后,我吐血昏迷,也被拉进手术室。
陆涛那顿教训,直接打断我一根胸椎和两根肋骨。
陆涛是哥哥最好的兄弟,此时连抬头看我们一眼都不敢。
他低着头,兀自说着:
“不用你去司令部举报,我爸已经自己去认罪了。”
“在我们管辖的区域出现武装陷阱,还伤了人,别说是首长儿子,就是普通老百姓,我们也有逃脱不掉的责任。”
“我会查清事情真相,将功抵罪。”
虽然他态度诚恳,但一想到那天的绝望,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。
陆涛又扇了自己两耳光才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哥哥捏捏我的手,淡淡问道:
“婉婷,那天,你为什么没有回去找父亲来救我?”
8
我不忍哥哥伤心,随便找了个父亲带胡嘉雯旅游,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为由搪塞过去。
哥哥抬头看向天花板,重重输出一口气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们兄妹俩住院一周后,父亲才匆匆赶来。
还没走到门口,就听到他威严的呵斥声:
“何婉婷和胡俊杰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在哪?!”
下一秒,病房们被猛地撞开。
我刚要从病床上撑起身子,他已经冲过来,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将我从病床上拽起来。
输液管被扯得划拉作响:
“好个何婉婷!为了争宠,居然伪造武装陷阱!害我最得力的部下被撤职!”
他的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,剧痛让我眼前发黑,耳边嗡嗡作响,嘴里满是血腥味。
“我没有…….”
我话未说完,胡嘉雯突然跪到父亲脚边,哽咽着拉住他的裤腿:
“爸,都怪我,要是我没去散心,婉婷也不会急着用这种办法博取你的关注,陆伯伯他就不会......”
“您别生气了,小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胡嘉雯适时地捂住嘴,发出压抑的抽泣声,父亲的怒火瞬间烧得更旺:
“你看看你,再看看嘉雯!同样是女儿,你怎么就这么恶毒,我真后悔把你接回来!”
“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你,给你长个教训!”
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,胡嘉雯对我勾起得意又恶劣的嘴角。
“爸,你先听我说!”
哥哥挣扎着要下床,却被父亲一脚踢了回去。
父亲指着哥哥的鼻子,青筋暴起:
“你也不是好东西!为了给这个野丫头撑腰,连军人的职责和荣誉都不要了?!“
哥哥吃痛闷哼一声,身上的伤口崩裂,鲜血渗透病服。
我心中火气,抬手抱住他又想打我的手,怒吼道:
“你发什么疯,哥哥脾胃、肩部韧带撕裂,脚踝被刺穿行走都成问题,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,你想让他再死一遍吗!”
“你再敢动他一个手指头,我就跟你拼了!”
父亲嗤笑一声:
“死?你们倒是真的死一个给我看!”
父亲怒吼着,双眼喷火,将一沓文件摔在我胸口。
纸上“玩忽职守”四个大字被盖上红章。
“因为你们的闹剧,陆团长被撤职,现在你们满意了?!”
哥哥忍着痛重新爬起来,声音里满是失望:
“爸,那是真的陷阱,我差点死在里面,他们确实失职,受处罚跟我们没有关系。”
“够了!”
父亲猛地甩开我,我重重摔在床头柜上,磕得脊背发麻。
他指着哥哥鼻尖,声音冷得像冰:
“既然你如此泯顽不灵,从今天起,你不用回部队了,至于你……”
他转身看向我,眼里只剩厌恶:
“先跟我回军区承认错误,领罚,以后滚回你那穷山沟,永远别再回我胡家,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”
病房陷入死寂。
我摸着渗血的嘴角,忽然冷笑出声:
“好啊,断绝关系可以,刚好我也不想有你这样是非不分,眼瞎心盲的父亲!”
“但想让我认错,没门,我没错,死也不会认!”
“出了这样的失误,陆正国撤职,你也免不了牵连,你不过是想让我给你的部下,给你顶罪罢了!”
9
父亲额头青筋暴起,反扭我胳膊,喝道:
“反了天了,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,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军法如山,就算你是我女儿,也不例外!”
胸口痛得我倒吸凉气。
父亲押着我就往外走。
哥哥一瘸一拐冲过来,拦在门口:
“爸,你放开婉婷,她身上有伤还未恢复,而且你没有证据,不能带她走!”
父亲一记重拳打得他踉跄后退,撞在墙上:
“你现在还护着她?是嫌给你的惩罚还不够重吗?!”
胡嘉雯急忙上前挽住哥哥的胳膊,轻声劝道:
“哥,何婉婷才回家一个月,你为什么这么向着她,难道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的了吗?”
“爸爸让她去军区学学规矩也是为她好,要不然她会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的。”
哥哥却一把甩开胡嘉雯:
“我不准你这么说婉婷,她为了救我能豁出命,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别人的事!”
胡嘉雯不死心得又缠上哥哥。
“爸,我把哥哥牵制住,你先带婉婷姐走。”
父亲赞赏地对她点点头,就在他押着我出病房时,陆涛推门而入。
身后还跟着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。
父亲冷笑松手,将我推向陆涛:
“来的正好,把这个惹是生非的东西押回军区,还你爸清白!”
陆涛向他敬礼:
“抱歉首长,我们不是来抓何婉婷小姐的。”
父亲皱眉看着他:
“那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?”
陆涛大步流星地走到病房中央,目光定格在胡嘉雯身上,眼里闪过痛楚。
声音艰涩又痛心地开口:
“经过我们的调查,已经查明了真相,这次武装陷阱事件,是胡嘉雯勾结外人,私自策划的。”
“那人已经被我们抓住,全都交代了。”
他展开一张纸,举在父亲眼前:
“这是逮捕令。”
整个病房瞬间凝固,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胡嘉雯。
胡嘉雯脸色煞白地后退,神情惶恐:
“陆涛哥,你在说什么,怎么可能是我……”
父亲看着逮捕令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,他身为首长,自然知道这张逮捕令的可靠性。
我擦去嘴角血迹,看着父亲灰败的脸,突然笑出眼泪:
“我亲爱的爸爸,您可要坚持原则,大义灭亲啊。”
父亲瞪大眼睛看着胡嘉雯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艰难开口:
“嘉雯,这……这是真的吗?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胡嘉雯自知事情已经暴露,颤抖着身体,眼中闪过一抹决绝。
她突然扑向父亲,跪在他脚下,哭喊道:
“爸爸,我只是想,想给婉婷姐一点教训,我没想害人,更没想过要害哥哥的。”
“我求求你,救救我吧!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咬牙切齿质问她:
“陷阱里插满金属倒刺,分明是奔着人命去的,你还说没想害人!”
“哥哥也就是身体素质过硬才扛了下来,换上任何人,现在都去阎王爷那报道了!”
父亲这才正眼看了看哥哥,瘸着腿,病服染血,脸色苍白如纸。
他狠狠甩开胡嘉雯的手,却对我大吼道:
“要不是你处处针对嘉雯,想逼死她,她会走到这一步吗!”
10
我愣在原地,一时竟不知道要怎么怼回去。
这时,陆涛走到父亲面前,递上一张纸质口供,哀叹一声:
“首长,婉婷小姐并没有苛待过胡嘉雯,相反,是胡嘉雯一直在霸凌婉婷小姐。”
“这是您家被辞退保姆的口供,正是因为她亲眼看到胡嘉雯虐待婉婷小姐,才被胡嘉雯辞退。”
“我又走访了其他保姆,在婉婷小姐接风宴那天,她根本没跟胡嘉雯见过面,胡嘉雯自杀都是她自导自演,陷害婉婷小姐的。”
胡嘉雯崩溃摇头大哭:
“爸爸,不是这样的,你别听陆涛瞎说,他在陷害我!”
父亲失望至极地看着她:
“谁不知道陆涛喜欢你,没有确凿证据,他怎么可能陷害你!”
“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,你太让人失望了!”
胡嘉雯被父亲踹翻在地,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。
突然,她像疯了一般,大笑着叫骂:
“哈哈哈,你这个老东西,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
“为了我这个假女儿,把最爱最尊重自己的儿子女儿往死里整。”
“真是又蠢又好骗,差一点,差一点我就解决了你一对亲生儿女,可惜啊,功亏一篑。”
“不过没关系,反正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……”
胡嘉雯突然暴起,抓起床头柜的水果刀,就向我扑来。
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刺进我的心脏,父亲猛地扑了过来,徒手抓住刀刃。
“婉婷,退开!”
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,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怒视着胡嘉雯。
武装士兵反应过来,立马冲上来将发狂的胡嘉雯制住。
“杀人未遂,罪加一等,把她拖下去,按军法处置!”
胡嘉雯被按在地上,满脸绝望与不甘。
尖叫着被拖出病房。
父亲手掌被横切,伤口深可见骨。
医护人员急忙来为他处理伤口,说要做个缝针的小手术。
可他却不肯跟医生走,看着我和哥哥,满眼愧疚。
“俊杰,婉婷,对不起,是爸爸错怪你们了。”
“你们可不可以,原谅爸爸……”
我和哥哥对视一眼,几乎异口同声道:
“不可以!”
父亲满脸痛苦:
“爸爸知道错了!是爸爸鬼迷心窍,被胡嘉雯欺骗.....”
他突然抓住哥哥的手:
“俊杰,你从小就最听爸爸的话,你让婉婷原谅爸爸好不好?”
哥哥推开父亲的手,喉头滚动:
“爸,我最后再叫您一声,当我被困陷阱,你挂断电话不肯来救我时,你的儿子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,只是婉婷的哥哥。”
父亲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看着他逐渐扭曲的表情,突然觉得可笑至极。
他见软的不行,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往自己伤口上按:
“婉婷!爸爸手疼,真的疼!”
“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,只要你说原谅爸爸,爸爸马上就去做手术。”
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渗进我掌心,我嫌弃地抽出手,在他身上擦了擦。
“手术您爱做不做,不要以为你刚救了我,我就必须原谅你对我做得一切。”
11
后来,哥哥搬出胡家别墅,跟我回了养父母家。
我们彻底跟胡建国断了关系。
他因为工作失职,家风不正被提前内退,成了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。
哥哥跟上级打了报告,将工作重心转移到西乡村的建设上。
可惜的是,哥哥脚骨留下旧伤,走路还是有些瘸。
胡建国为了将功补过,给哥哥送来好多复健的药膏,都被拒绝。
他宁愿让村里的赤脚医生摘草药给他敷敷,也不要胡建国买的昂贵膏药。
重生回来,虽然暂时保住了我和养父母的命,哥哥的前途。
但村里那几个上一世折磨死我们的凶手始终让我不安心。
不知道他们又会在什么时候生出歹心,必须尽快想到应对他们的办法。
我还没想到办法,那几个人就被胡建国高价聘请去给他修整别墅。
然而没过几天,就有消息传回村里,那几个人在修别墅时发生意外,全部死亡。
就连胡建国也受到牵连,被砸断了腿。
再后来,我收到胡建国的来信,信中还有一张存折。
他在信中安慰我,我所担心的事,他已经帮我解决,让我和哥哥拿着存折,安心生活。
他在信件最后忏悔,忏悔自己醒悟的太晚了……
原来,胡建国也重生了。
胡建国成为残废之后,被政府养在专门照顾退役兵的疗养院。
因为他风评不佳,所以他在里面过得并不好。
不过那也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。
这一世,我只用拼尽全力做好一件事,那就是跟哥哥,带着养父母幸福安康的度过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