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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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玄的葬礼在云华宗的聚仙峰举行，来自各大宗门的修士前来吊唁，场面隆重而肃穆。

然而，整个葬礼上，唯独缺少了两个最重要的人——我和墨尘。

"大小姐和墨真传怎么还不来？"有弟子小声议论道。

"听说他们根本不打算来。"另一个弟子回答。

"太绝情了吧？凌师兄可是为了保护宗门才牺牲的啊！"

议论声此起彼伏，但最终，葬礼在我和墨尘的缺席中结束了。

回到洞府，墨尘轻声问我："夫人，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去看看他吗？"

我正在给孩子喂奶，闻言只是摇摇头，继续逗弄着孩子，脸上全是母亲的慈爱。

墨尘叹息一声，转身走出洞府，来到一处无人的山崖边。

就在这时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拦住了他。

"墨真传，老朽有礼了。"老者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
"前辈有何贵干？"墨尘警惕地问道。

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封信，"这是凌玄生前委托我交给你的，他说...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为你们挡灾。"

墨尘接过信，拆开一看，脸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。

信中详细记载了凌玄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：

他暗中击退了十七次针对我的暗杀；

他三次以身犯险，替我和墨尘挡下致命的诅咒；

他甚至用自己的精血，为我们的孩子炼制了一件护身法宝...

墨尘心中五味杂陈，却未将此事告诉我。

"夫人心中的伤口才刚刚愈合，不必再提起这些。"他暗暗想道。

宗门为凌玄举行了盛大的追悼仪式，追封他为"云华宗第一义士"，并立碑纪念。

"凌师兄虽有过错，但最后的牺牲，足以弥补一切。"宗主在仪式上这样说道。

凌玄的几位师兄弟不甘心，专程来到我的洞府，祈求我能对凌玄说一句宽恕的话。

"大小姐，凌师弟已经用生命赎罪了，您就说一句话吧，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。"他们跪在地上恳求道。

我冷眼看着他们，"当年我被害时，你们在哪里？"

"凌玄被柳清眉蒙蔽时，你们在哪里？"我一字一句地问道，目光犀利如剑。

众人哑口无言，低下了头。

"离开吧，逝者已矣。"我转身走回洞府，留下他们在风中凌乱。

一年后的某个雨夜，宗门执事送来一个大箱子，放在我的洞府外。

"大小姐，这是整理凌玄遗物时发现的，全都是写给您的信。"执事恭敬地说道。

我让墨尘代为接收，他将箱子搬进内室，打开一看，里面竟然是数百封信件。

每一封都记录着凌玄的悔恨和思念。

"舒瑶，今日我又暗中击退了一个想伤害你的魔修..."

"见到你和墨尘如此恩爱，我为你感到高兴，也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痛心..."

"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，但我愿用余生守护你的幸福..."

信中的字迹有时工整，有时潦草，仿佛能看出写信人当时的情绪波动。

墨尘将信件整理好，交给我，"夫人，这些...要不要看看？"

我接过信件，一封一封地翻阅，神色始终平静如水。

看完最后一封，我轻轻合上信纸，只说了一句话。

"太晚了。"

我站起身，走到院子里的火盆前，点燃了那堆信件。

火光照亮了我坚毅的脸庞，也照亮了墨尘关切的眼神。

"夫人，你还恨他吗？"墨尘轻声问道。

"不恨了，"我淡淡地说，"也不爱了。"

信件在火中化为灰烬，随风飘散，就像那段已经远去的记忆一样，再也无法挽回。